胰岛素是治疗糖尿病的关键药品之一,尤其对重症患者不可或缺。除了价格水平,在许多国家和地区,患者通常需要自费购买胰岛素,导致胰岛素的经济可及性出现问题。为了研究胰岛素价格昂贵和患者经济负担的情况,国际卫生行动组织(HAI)曾于2010年5月11日在全球范围开展了为期1天的常规短效人胰岛素价格调查,收集了来自60个国家的调查者当天在临近药店购买3家国际知名相关生产企业的10ml瓶装,浓度为100IU/ml的胰岛素的价格,以及药店里其他企业同类产品的价格。
全球区域变化
上述调查中,调查规格的胰岛素在全球范围售价为:A企业的平均价为24.04美元/瓶,变化范围是从埃及的2.57美元/瓶到澳大利亚的76.69美元/瓶;B企业的平均价格为20.58美元/瓶,变化范围从塞内加尔的2.97美元/瓶到美国的61.32美元/瓶。其他制造商的胰岛素均价更低,大约是13美元/瓶。
在社会药店,胰岛素的价格水平变化则相对小一些:B企业的胰岛素价格变化幅度小于A企业,在东地中海地区为15美元/瓶,在美洲平均为25美元/瓶;A企业的销售均价最低是东南亚地区平均15美元/瓶,最高在欧洲地区平均32美元/瓶,翻了两倍。
不同地区、不同企业的胰岛素价格水平不同。在欧洲,A企业的购买均价是B企业的大约1.6倍。而在东南亚地区,患者购买后者的均价反而是前者的1.4倍。
中国常规水平
在中国,笔者调研发现,常规短效人胰岛素规格多为3ml瓶装300IU,国家发改委零售指导价为65元/瓶。能查到的地方招标价格中,有至少两个省的招标结果为A、B两家同规格产品中标价格在56元/瓶左右,医院零售价65元/瓶,国内企业的产品中标价格在45~50元/瓶左右,医院零售价在55元/瓶左右。检索北京2家三级医院销售的同规格的A、B两家企业的胰岛素,价格均略高于64元/瓶。
总体上,上述两家国际知名制药企业在国内的销售价格均执行的是国家发改委定价的上限,如果转换为10ml的规格,按2010年6月18日央行宣布进一步推进汇改之前,人民币对美元的中间价6.8计算,约合为32美元/瓶,高出A企业胰岛素的全球平均价格50%左右,高出B企业的胰岛素价格近30%。如果按照目前人民币对美元汇率6.2计算,则约为35美元/瓶,接近全球调查中胰岛素价格较高国家的水平。按检索到的数据,把国内其他企业的胰岛素产品按同种方法转换价格,可以发现其价格水平在26美元/瓶以上,约为全球价格调查中其他胰岛素产品价格的1倍。
控价必要且可行
国际调查表明,在一些中低收入国家,尽管胰岛素价格降低了很多,但对于那些低收入人群来说仍然是负担不起的。在最不发达的国家或低收入国家,每天收入1美元的家庭需要花费大约月收入的1/4~1/2到私人药店买1瓶胰岛素。在这种情况下,胰岛素显然是负担不起的。在中等收入国家,每天收入2美元的家庭如果想买一瓶优质企业生产的胰岛素,也需要花费每月收入的1/3~1/2。另外,像注射器、针头和血糖检测试验也会增加花费,做持续性的治疗,已超出众多中低收入糖尿病患者的经济承受能力。
对比国内和国外胰岛素价格可以发现,由于人胰岛素需求的刚性和制造商的有限性,我国人胰岛素价格处于国际较高水平,国外企业基本上是按照国家最高限价销售。并且国内制造商定价水平也不低,与国外的其他制造商相比,价格水平甚至更高。即使有了新农合或居民医保的报销,患者自付水平依然超出了贫困人口的经济承受能力。
我国已成为全球糖尿病第一大国,糖尿病患者人数接近1亿,糖尿病前期人数达1.48亿人以上。2010年,我国由糖尿病导致的直接医疗开支达到1734亿元,占全国医疗总开支的13%,并且目前糖尿病患者中未诊断率高达76%,90%以上的患者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糖尿病不仅导致患者沉重的经济负担,也在全社会层面带来沉重的卫生总费用问题。控制人胰岛素价格水平,是未来相当长一段时期必须开展的工作,而对比与国际价格水平的差距,降低胰岛素价格是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