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相信,40年前,我们还认为阿尔茨海默病(AD)是由大脑中的铝导致的。出于对这种难缠疾病的恐惧,一些人甚至把自家的锅都扔了。目前,铝导致AD的假说已经没有太多人相信了,而与此同时,相关研究也在大踏步前进:1984年,研究者在AD患者的大脑中找到了β-淀粉样蛋白(Aβ);1986年,过度磷酸化的Tau蛋白也终未逃脱科学家们的法眼。这些才是真正的AD标记物,也是神经元死亡及记忆损害的潜在元凶。
淀粉样前体蛋白(APP)是制造Aβ的原料。1987年,研究者发现APP基因位于21号染色体上,另一危险基因APOE4也在1993年被确定。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期,人们发现β-分泌酶(BACE1)和γ分泌酶负责修剪APP,正是这一过程导致了Aβ的生成及脑细胞的死亡。随着新靶点的诞生,AD的治疗也逐渐有了头绪。
战壕中,与AD的斗争仍在继续。眼下的问题是,在这场战争中,我们所处的方位如何?我们就要大功告成,还是刚刚起步?3名AD领域的专家针对这一重要的议题进行了探讨。他们分别是杜克大学医院院的Murali Doraiswamy博士,埃默里大学的James Lah博士,以及布兰迪斯大学的Dagmar Ringe。
当前的AD治疗
Doraiswamy及其同事指出,我们已经可以针对受AD影响的脑神经递质开展治疗,比如升高乙酰胆碱水平(加兰他敏、利斯的明和多奈哌齐),或者阻断谷氨酸(美金刚)。这些药物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延缓疾病进程,但不可否认,AD仍在持续进展中。Doraiswamy医生称:“目前,FDA已批准4种缓解AD症状的药物,这些药物对认知下降具有中度疗效。这些药中的某一些还可以联用,效果可能优于单药治疗。一些人认为,这些药同时可以减少患者所需照料时间及推迟进入疗养机构的时间。”
“我们有一条好消息和一条坏消息:好消息是,这一类药物中有很多已经不受专利保护,价格不再像之前那样高不可攀;坏消息是,FDA已经有十年多未批准新的治疗手段了。”
Lah博士表示认同,称“目前的治疗选择过度局限,能用的都是一些对症状具有中等程度疗效的老药。”
三位博士均认为,早期治疗AD相当重要,甚至应尽可能在疾病进展之前进行干预。目前,很多AD治疗手段的目标即在于此。
Ringe博士指出:“事实上,目前尚无治愈AD的手段,我们也不清楚将来会不会有。我们并不在寻找针对进展期AD的治疗手段,我们所寻找的是针对潜在AD患者的治疗。”
Doraiswamy同意Ringe博士的观点,并指出:“所有针对预防AD的试验都失败了。然而,在‘哪些办法行不通’这个领域,我们积累了不少经验教训;同时,在确定高危患者及大脑变化的时间轴方面,我们也取得了巨大的进步。与十年前相比,我们对于大脑内哪些化学物质通路出了问题也有了更好的了解。我们需要加快进度,在AD病程全力开动之前,给药物提供一个施展疗效的舞台。”
Aβ疫苗
很多针对AD的临床试验都出了问题,这一状况自Aβ疫苗开始。小鼠AD模型显示,注射Aβ疫苗后小鼠的学习能力及记忆力有所改善,而脑内Aβ的水平也确实下降了。然而,由于安全性问题,人类Aβ疫苗被叫停。
Lah指出:“据我们所知,Aβ疫苗最严重的副作用就是脑水肿。2000年的试验之所以终止,这一副作用难辞其咎。”
尽管存在上述安全性问题,Aβ疫苗的研发仍在严谨的安全性监测下继续前进。比如,UB-311通过了一期临床试验,United Biomedical公司正将其作为疫苗研发。初始研究显示,使用该药物后,一小组轻度AD患者的认知功能得到了改善。CAD106是一种抗Aβ疫苗,由默克和Cytos共同研发。一项早期研究显示,该疫苗安全性良好,同时的确产生了相关抗体,但目前尚需更多试验以证明其有效性。
Lah探讨了其他抗淀粉样蛋白的治疗策略,尤其提到了单克隆抗体。这些药物通过静脉给药,数周给药一次。比如,辉瑞与强生合作研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