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的结构。
国家卫计委会官方网站显示,截至2013年10月底,公立医院13440个,民营医院10877个。而2012年中国卫生统计年鉴显示,民营医院诊疗人次数仅占9%,资产仅占总量的7%。
新安国际医院院长黄加庆回忆,在2009年创办综合性医院,开业第一天几百人的服务团队,只等来了一位门诊病人。
这样的情形延续至今。2014年4月16日下午2点,南方周末记者走入成都市一家公立医院:成都市妇女儿童中心医院。挂号处几个窗口都排着十人左右的队,每个科室门口都坐着几位等候的病人和家属。
但同在成都的莆田系旗下的青羊区第二人民医院,完全是另一副模样。下午3点,两层楼的所有科室,门都开着,里面的医生或是独坐或是三三两两地说话,只能偶见一两位病人。
公立、私立医院的这种反差场景,使得莆田系不得不另辟蹊径。
直至今日,莆系医院中最常见的仍是男科、妇科、不孕不育。同时,也发展出了整形美容、牙科、眼科和高端产科等更多科目。
这些专科的共同点是:低风险、高利润、非医保。
“民营医疗只能做‘补药’不能做‘泻药’,一个不成功都承受不起。”陈新贤说。
安全性,是民营医院考虑的首要因素,他们选择的专科基本都是不会伤及性命的。
高利润,是另一个主要原因。据投中集团公布的数据显示,2010年专科医院利润率前三名分别为:眼科、整形外科和口腔。妇产科、皮肤科则分列第9、13位。
近年来,民营医院逐渐被纳入医保范围,其实他们更倾向于选择经营非医保范围内的科目。
医保,曾是去民营医院就医的最大阻碍,不能报销,病人不来。然而能报销以后,医院却付不起这个成本了。陈新贤反映,医保是低廉的福利价格,没有公立医院那样的财政补贴,民营医院可能入不敷出,同时,国家在医保方面资金缺口大,今年的钱明年给很常见,资金链难以为继。
所以,他们会选择非医保范围内的“特需项目”,拼市场。在劳社部2006年发布的城镇职工基本医疗保险诊疗项目中,明确规定不在医保范围内的科目有:美容整容矫形、体检、近视眼手术和不育(孕)症、性功能障碍等。
这些,恰恰成了莆田医院扎堆的地方。
从散沙到连锁
一个有趣的现象是,莆系版图中,每位老板手下的数十上百家医院往往不成“网络”,只是“散沙”,彼此之间毫无关联。
比如,“四大家族”之一的林氏家族,旗下林志忠的博爱集团,就包括深圳博爱医院、上海远大心胸医院、上海仁爱医院和广州现代医院等,名称不一却各自出名。
属于同一集团的医院名称迥异,而名称相同的医院又可能隶属不同集团。
以“曙光”为例,林志忠的博爱集团有一家南京曙光医院,林宗金的英才集团也有名为“曙光”的男科医院二十余家,而翁国亮也曾从詹国团手中收购过浙江嘉兴曙光医院。
这让莆田系医院变得异常错综复杂,外界难以了解。
另一方面,这也与多年来游走在政策边缘有关。他们习惯了小心翼翼,躲藏在背后。他们通常以“集团”的方式建立或购买医院,聘请医生和院长,自己完全隐身。
比如,2002年陈新贤就收购了成都市青羊区第二人民医院,但南方周末记者询问了数位在医院工作了5年的老医生和门口的接待员,均不知道这家医院是公是私,更不知道谁是老板。
没有官方资料,没有媒体采访,是这些莆田系医院的共同特征。唯有在翁国亮的港股上市公司的公开资料中,能窥到冰山一角。
翁拥有惠好医药集团和华夏医疗集团,后者在港股上市。华夏医疗旗下有三家医院:重庆爱德华医院、嘉兴曙光医院和珠海九龙医院。前两家是收购,第三家是托管。
翁的曙光医院是从詹国团手中买入,而爱德华医院之前的主人是现在安琪儿妇产医院的老板——同为莆田人的卓朝阳。
除了登记在册的这些医院,翁国亮还曾经买卖过另外三家:佛山市启德医院、蚌埠市奥美嘉女子医院和上饶市协和医院。从这些医院的名字上,看不出任何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