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种是二次开发研发模式,比如清开灵就是从安宫牛黄丸二次开发而来的。
第四种是组分中药研发模式。这是在中药药效组分理论指导下,在传统经方、验方基础上研发组分中药新药的模式。这种模式既有现代药学的先进性,又有中医复方用药的优势和特点。比如原来的中药都是加饮片的处方,现在则不用饮片,而是用有效组分来代替药材。
最后一种是源于临床的新药研发模式。中药与化药研发的最大不同在于,中药有长期的应用历史,特别是在临床上的应用历史。现在一些老中医开的方子仍旧经久不衰。比如扬子江药业的胃苏颗粒,就来自于有着“中医泰斗”之称的老中医董建华的验方。
中药DNA条形码识别是
革命性突破
陈士林(中国中医科学院中药研究所所长)
中药产品有一个比较大的问题,即存在混为一体的情况,甚至是有意掺假。中药材有一万多种,采用传统方法是很难鉴定清楚的。
现在,国际上提出的基因条形码的概念,设想把每一个中药正确的物种找到以后,建立数据库,跟我们把每个人的DNA做数据库一样。这就为解决鉴定难的问题找到了办法。
我们已把整个中国药典所有的药材都找到了,马上会出《中国药典DNA序列》,即全球最大的中草药DNA条形码数据库及鉴定平台。
该体系的建立,最主要是解决了鉴定客观性问题。现在很多企业用到了我们的系统,对他们保护知识产权起了很好的作用。比如说王老吉要鉴定7种药材,用传统办法很难对其进行鉴定,但是用了DNA数据库体系后,可以很快解决问题。
中药产品鉴定,应该说是一个非常传统的工作,多以眼睛看,用鼻子闻。现在我们做的是非常前沿化的技术代替传统方法,这标志着中药鉴定学迈向标准化和规范化的时代,这项工作对解决企业用药的安全性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中药研发要勇于突破瓶颈
彭成(成都中医药大学副校长)
中药,传统意义上的概念叫“本草”,直到鸦片战争以后,才有了中药的概念。中药具有地域、文化以及科学的属性,充分反映了中国自然资源及历史文化等特点。
中药是非常复杂的体系,具备多基源、多品种、多规格、多成分、多剂型、多途径、多性能、多功能、多用途等特性。中药大品种包含新资源、新品种、药材、饮片、中间提取物、配方颗粒、中成药、中药保健品、中兽药、中药化妆品、中药农药等,是一个完整的体系。
中药研发是一个系统工程,是研究中药品质性效用等理论技术的系统知识。在研究过程中,也存在着诸多瓶颈。比如,基础研究不足,综合开发利用不够,体制机制运行不健全等。
成都中医药大学在对创新药物的研究方面,坚持政、产、学、研、用相结合,坚持资源优势、科教优势、产业优势、人才优势协同创新,学科链对接产业链,项目研究对接产品开发。比如对附子的研究开发,就是一个很好的实践。
附子是毛垠科植物乌头,道地药材,疗效好。传统理论中,它是救命的药,治疗虚脱症的药,但是它的毒性非常大。因此,有效的控制毒性,发挥其疗效,对附子的品种、品质、药性、功效、应用的研究,具有重要意义。这个项目不仅在研究过程中取得了国家专利,还获得了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
大数据给药物风险评估
带来新思路
詹思延(北京大学循证医学中心副主任)
新药上市前的研究有很多局限性,尽管经过药监局严格审批,做三期临床实验,但上市以后还是需要做风险评估,这种风险评估主要做的是监测和对药物流行病学的研究。
按照国际上通行的惯例和我国的自发报告,很多情况下都是被动监测,是将用药以后出现的反应逐级上报到国家监测中心,这种方式可能存在漏报问题,若一名医生在医疗过程中见到了不良反应而没有上报,可能就没有被监测。
其实不良反应的发生率总是一个小概率事件,否则该药物不可能上市。如今,我们已经进入到大数据时代。大数据,并不是说量多,而是包含的信息多、变量多、研究的内容多。因此在大数据时代,应该利用大数据来开展安全监管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