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国海洋药物研发在“863”、“自然基金”、“海洋局公益性项目平台建设”等资金大力支持下,团队在逐步壮大,海洋药物研发最终将形成以市场为导向,企业为成果转化主体,高校和科研院所为技术支撑与依托,其他社会资源为补充的新格局
海洋蕴含着丰富的生物资源,是人类可持续发展的宝贵财富,是拥有巨大开发潜力的新兴领域。向海洋索取动物蛋白、功能食品和特殊活性物质,已成为世界沿海国家海洋开发的一项重要内容。我国海洋药用资源尽管很丰富,但是以现有的研发水平,却不能充分利用,为此,记者采访了一些海洋药物专家,与他们共同探讨这个问题。
潜力巨大,海洋药源宝库待开启
海洋约占地球表面积的71%,地球总水量的97%。海洋孕育着世界33个动物门中的32门,其中的栉水母动物门、兜甲动物门等15门是海洋特有的。目前,全世界记载的海洋生物种类的总数已超过20万。
中国的四大海洋为许多人熟知,包括渤海、黄海、东海和南海,面积493万平方公里,是全球海洋生物多样性最具代表性的海域之一。中国海洋物种丰富程度很是惊人:超过3000种的软体动物和节肢动物,超过100种海绵动物,海藻约800种,维管动植物已记录400多种,原生生物近65000种。大量的海洋藻类、浮游生物、深海生物及不计其数的海洋微生物,均是研制海洋药物的可用资源。海洋还是新种属微生物及其抗菌物质的生存繁衍地。所以国际上许多制药公司纷纷投巨资建立海洋真菌与细菌实验室,甚至进行工业化大规模培养。
记者通过访问一些研究海洋药物的专家获知,与陆源生物资源相比,海洋生物中蕴藏着大量结构新颖、生理功能独特的生物活性物质。而海洋微生物由于存在于高盐、高压、低温、低或无光照特征等特殊海洋环境中,其丰富的次级代谢产物显示了巨大的药用开发潜力,更是未来海洋药物研究的新领域。
初级阶段,研发难点需关注
那么,目前我国海洋药物的研究处于什么水平?“我国海洋药物研究起步较晚,之前并未引起足够重视,直到1981年我国才出了第一篇关于海洋药物的论文,而国际上有关海洋活性物质研究报道可以追溯到1933年。如果从Bergmann1951年首次从海绵中得到活性核苷算起,欧美国家在海洋药物研究上已经进行了60余年的部署和发展。因此,业内普遍认为差距在30~50年之间。”一位海洋药物专家为记者列举了国外海洋药物的丰硕成果:“目前国际上已经获得FDA批准的海洋药物有7种:1969年的抗肿瘤药阿糖胞苷(Aca-C)、1976年的抗病毒药阿糖腺苷(Aca-A)、2004年的止痛药芋螺毒素(Ziconotide)和调血脂药物鱼油酸酯(Lovaza)、2007年的抗肿瘤药海鞘生物碱(ET-743)、2010年的抗肿瘤药甲磺酸(Halaven ,Eribulin)以及2011年的抗肿瘤药Adcetris。”这位海洋药物专家同时说道,“不可否认,我国研究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已有一些新药在国内上市,包括藻酸双酯钠、甘糖酯、河豚毒素、多烯康以及烟酸,此外,还有10余种海洋保健品。但是,我国仍没有海洋药物通过美国食药监局(FDA)/欧洲药管局(EMEA)认证。可以说,在海洋药物研发上,我国仍处于初级阶段。”
2007年至今,国际海洋天然产物和海洋药物的研究已经进入第3个发展期,平均每年有1000个左右新化合物被科学家们发现,其中,平均每年从中国海域发现的新天然产物约为200个以上。在这么大的基数下,是什么在影响着中国海洋药物专家进一步探索的步伐?
上述海洋药物专家为记者分析,首先,要谈一个客观的因素:海洋生物标本采集。我国的现状基本还是“盲采”,因为海洋环境的特殊性和生物资源考察的不完整性,不像陆地药源那么容易采集;反观国外,有精准的定位系统及水下视频作辅助支持,采样会变得从容一些。其次,由于多数活性成分含量低微,一些关键性的技术问题尚未能真正解决,比如生物活性成分的高效分离及富集等,导致最终的样品非常稀少,后续的生物学研究来非常困难,成药性研究推进缓慢,以致形成了“海洋药物研究轰轰烈烈,而海洋药物的生产却冷冷清清,高效的海洋新药寥寥无几”的局面。换言之,我国的海洋药物研究多停留在代谢产物结构研究的初级阶段,却很难再迈向先导化合物阶段。而对于一些科技发达国家,他们在海洋生物相关研究的基础上,注重多学科交叉,集中研发具有重要生理活性和成药前景的新药先导化合物。